一池綠水一池情

醉眼迷離

一池綠水一池情 ——讀朱鴻儒散文集《綠色池塘》 李忠厚

通過朋友介紹，才結(jié)識朱鴻儒。與他見面聊得頗投緣，臨別時，他贈我一本他的散文集《綠色池塘》。拜讀后，感覺到“池塘”在朱鴻儒筆下是有生命的，能看得出是他心路歷程的寫照，很值得品味。
    《綠色池塘》“綠”出了生命體驗。
    綠色，象征著春天，而春天又昭示著生命力的旺盛，讓人聯(lián)想到滿目青山，萬紫千紅，生機勃勃，是積極向上的表征，是充滿希望的景象。綠，雖然平凡，但絕對不平庸，也是造物主對懷有寵辱不驚、安之若泰的人們的饋贈。雖然綠色是那么迷人，但“我只能在浮躁時告誡自己，擁有繁華，便會失去沉靜；擁有美滿，便會失去磨練”（《靈感綠》）。這是對綠色的辨思。而池塘，儲水之體，是質(zhì)樸的�！皠偼诰驎r周遭黃巖裸露，毫無生機�！倍�“隨著我和我周圍的人臉上的風(fēng)塵漸重，池塘愈來愈鮮活�！币簿汀坝辛松�命的相依相伴，池塘的靈氣來了，雕琢的生硬去除了”，“驀然回首，夕陽已收拾了殘輝，還原我一個真實的池塘，濃濃的綠色池塘”（《綠色池塘》）。這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抒寫，是在寫綠色的池塘，也是在寫生命的感悟。
    《綠色池塘》“綠”得質(zhì)樸而明凈。
    這本集子共有《獨步池塘邊的黃昏漫思》《蜻蜓與荷尖的對話》《掠過池塘上空風(fēng)的眼睛》《老柳樹關(guān)于池塘的朝花夕拾》《池塘邊菊花地里的吟哦髯者》等五輯。每輯都以新體詩開篇總括一輯，一輯與一輯之間都緊緊相連，相輔相成，互為呼應(yīng)。前以“黃昏漫思”領(lǐng)首，后以“吟哦髯者”作結(jié)，渾然一體。雖然有“黃昏”和“髯者”，但內(nèi)涵中都涌著“池塘”生命的“綠”，“綠”得有詩意。
    《綠色池塘》的輯成有其自己的特色。第一輯至第四輯全是精章，大多在千字以內(nèi)，質(zhì)樸而明凈。一個小院子、一口小池塘、一片沙灘、一絲雨霧、一枝小花、一個皂角、一彎明月、一只松鼠、一群螞蟻、一縷燈光、一位小女孩等等，在作者筆下都洋溢著勃勃生機，展現(xiàn)出綿綿綠意。第五輯差不多占了整本集子的一半篇幅，其中尤以寫陶淵明的《南山菊花瘦》篇幅最長，除了楔子外，基本上是以小說的筆調(diào)來寫的了，其篇幅并不亞于一部中篇小說。還有《一九七四年那些事兒》中那些難忘的記憶、《禿頂?shù)牧鴺洹分心恰翱蓱z的洋十八啊……”描繪了往日農(nóng)村萬象；還有那《電影日記》中記錄著拍攝電影時的酸甜苦辣等等，都寫得質(zhì)樸，接地氣；寫得明凈，不晦暗，讀后有親切之感。
    《綠色池塘》“綠”得豐滿而有味。
    說這部集子豐滿，是指讀者能夠從其中的人和物上，讀出深思和啟迪。“門內(nèi)是家，門外是院子，院外是世界。”“院子是大世界中的小世界。”“即使他們將來走出了這個院子，還會邁進另一個院子。久而久之，院子也似乎成了我們心靈的一道圍墻”（《院子》）。家是院子，院子是院子，世界也是院子，而到后來，“院子”成了我們心靈的一道圍墻了。
    說這部文集中有味，主要是指作者在文章題目擬寫、結(jié)構(gòu)布局、遣詞用語上頗見功夫。文章題目，或直白通透如《院子》《伸出你的手》《流氓！》《可惱》《我愛廚房》等；或寓于詩意如《雄雨》《掬水看月》《水仙婆娑》《透著橘紅燈光的窗》《水之韻》《夢的碎片兒，野的湖》等；或富于哲理如《悟與想》《靈感綠》《歷史的潑皮》《魚缸里的沙灘》《品讀三角山的杉和松》《書和女人》等等。文章結(jié)構(gòu)，靈活多樣，《動靜人生》里的“走出去”和“坐下來”，一走一坐，一動一靜，在款款的敘述中，讓人去感悟；有時，幾個字的內(nèi)容也可作一個專題，“只有自己熱了，才能去熱別人”（《水之韻·開水》），簡短幾個字，內(nèi)涵豐富，引人深思；有時，還耍耍古文，比如文中的“啟蒙師治”“教授涂”“上鋪丁”“同事戴”（《我愛小鬼》）等，將師生、同事、朋友之間的情誼用古文的形式并略帶俏皮地寫來，也不乏詼諧樂趣；文章語句，耐人尋味，文章用字，也頗有神韻，比如，對一群被放生的青蛙鳴叫，在他聽來是“唱”，“唱得我淚盈滿眶”（《綠色池塘》），一個“唱”字，凸顯了他對生命的熱愛和關(guān)注。以上種種，顯然都是經(jīng)過推敲了的。
    一池綠水一池情，這部《綠色池塘》真的值得一讀。

醉眼迷離

朱鴻儒，羅田河鋪吳家河村人，朱慶芳老師之子，在黃岡電視臺工作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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